沈斯言又一夜未归。

他给发了条信息，说给我拍了条宝石项链。

意思是，要我懂事点。

我懂事地沉默了好些天。

某天到公司的时候，我见到了沈斯言，还见到了林清薇。

他们一起进了总裁的私人电梯。

不管是作为首席秘书，还是作为他女朋友，我从未跟他一起搭过那部电梯。

“那女人是谁啊？怎么跟总裁一块来上班？”

“听说是沈总的白月光，昨晚慈善晚宴，有人拍到沈总抱着她出来。”

“啊？那程秘书呢？”

“自己走的呗！”

“他们是不是要分手了呀？”

“之前还好恩爱呢，还传他们要结婚，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跟我关系好的小唐听不过去，用力咳了几声，周围才安静下来。

“程姐，你别往心里去，沈总他肯定是逢场作戏……”

我笑了笑，只叫她认真工作。

到时间开例会，我到沈斯言办公室去找他。

打开门，林清薇正整理着衣服，率先解释，“程雨，我跟阿言就是在看文件而已，你别多想。”

我微笑着应了一声，平静地提醒沈斯言去参加例会。

临走前，林清薇抱着沈斯言的胳膊撒娇，要我留下来陪她。

沈斯言面色犹疑。

“反正你的秘书又不止她一个，我跟程雨都好几年没见了，你就答应我嘛……”

沈斯言最终还是答应了。

只是一步三回头，走得没那么爽快。

沈斯言走后，林清薇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程雨，霸占了沈斯言三年，该把他还给我了吧？”

“你要是识相，就乖乖提分手，要不然别怪我不顾同学情分了。”

真好笑，她什么时候顾过同学情分了？

我和林清薇是大学同班同学。

在班里，不是她第一，就是我第一。

但这样势均力敌的成绩，换来的，不是惺惺相惜，而是刁难和折磨。

林清薇针对我。

只要抓到机会，就会给我难堪。

她是有钱有势的大小姐，连院长都要忌惮三分，更何况我这个从孤儿院出来的人。

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帮了我，恐怕我都毕不了业。

我看着她，“林清薇，你信不信？沈斯言离不开我。”

“哈？”林清薇上下打量着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林清薇动作也真是迅速。

上午我刚放了话，下午就被啪啪打脸。

起因是林清薇要喝咖啡，小唐来来回回冲了好几杯，她都不满意。

最后沈斯言直接点名让我去。

因为林清薇说，以前在宿舍喝过我冲的咖啡，最合她的口味。

小唐很是替我打抱不平，先不说我是沈斯言的女朋友，单看我这个级别，端茶倒水的事是不需要我做的。

可沈斯言还是让我去。

我端了咖啡进了办公室。

只有林清薇一个人在。

“程雨，我们就来看看，沈斯言，是离不开你还是离不开我？”

我没说话，看着她端起咖啡杯，液体倾泻而下，都洒在她衣服上。

沈斯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脸惊恐的林清薇，以及面无表情的我。

“阿言，是我不小心，你别怪程雨，可能是我在这儿待太久了，她生气了。”

沈斯言目光落到我脸上，“你干的？”

我随手拿起桌上另一杯咖啡，泼到林清薇脸上，“是我干的了。”

林清薇尖叫一声，“阿言。”

沈斯言脸色铁青，“程雨，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没理会，准备离开。

他抓住我的胳膊，“道歉。”

我笑了笑，“道个狗屁歉。”

“程雨！”沈斯言怒吼。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跟他说话，毕竟以前我对他言听计从，要多温顺有多温顺。

林清薇在一旁添油加火，“阿言，都是我的错，你别生她的气。要不你晚点再找她聊聊好了，在我面前就算了，要是在别人面前顶撞你，可就不好了。”

二十分钟后，行政总监就私聊了我，说沈总将我从总裁首席秘书降为了初级秘书。

初级秘书，比小唐还低一级。

行政总监还说，只要我跟林小姐道歉，这条通知就不会发出去。

我回说让她发出去。

行政总监劝我不要任性，我依旧坚持。

十分钟，通知发到了大群里。

“这是怎么回事啊程姐……”小唐惊讶地问。

我笑了笑，“没事，大概沈总是上午在董事们面前没面子，要出出气吧！”

“是吗……”

下一秒，手机里收到了一条信息，“这下你还敢说沈斯言离不开你吗？我能让你降职，也能让你离开沈氏，离开沈斯言。想要体面点，就自己走吧！”

我心里冷笑。

行，走就走，我也懒得伺候了。

就让你们最后再高兴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