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娟脸色一白,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只知道摇头,脸上多了懊悔。顾南烟偷偷打量着她们,
心里也解了不少气。这些人就该有个人治治她们。顾风轻看着被陆筠言紧抱在怀里的顾南烟,
怒火里更添了嫉妒:“陆筠言,你知不知道,本该嫁给你的人是我。”“她!
只不过是个野种!”“她妈妈是我爸爸在外的情妇!”顾南烟抓着陆筠言的手突然攥紧。
陆筠言好似感知到了一般,抱她的手也收紧了几分,他往前再迈出一步,
语气严肃冷漠:“野种?情妇?顾风轻,如果我知道得没错,
当年你爸爸是先下乡和南烟的妈妈结婚,再和你妈妈生的你。”“要说野种,应该是你才对。
”陈月娥明知道顾父有妻女,还上赶着怀上顾风轻,这野种两个字她担得起。“胡说,
我爸和我妈有结婚证!”顾风轻恼羞成怒地反驳,
那扭曲的面容和过往在左邻右舍前的乖顺模样截然不同。四周不知不觉围了不少邻居,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风轻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当年她妈妈的事情,
院子里面谁不知道。”“过去还以为她是个温顺善良的小姑娘。
”“现在看来这性子和她妈一个样。”宿舍楼里最不差看热闹的人,这人一多,十传百,
百传千。顾风轻这尖酸刻薄的名声是要落下了。她气恼得不行,
当即就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顾南烟身上:“顾南烟,你给陆筠言施了什么迷魂汤,
他处处向着你!”“他难道不知道你连大字都不识几个?!”“早知道!
我........”不等她说完,门口又传来一声呵斥:“住口!”顾风轻被这声音,
震得一颤,回头一看,见是自己的丈夫陆宴海。她一改方才凶悍模样,
红着眼睛一边哭一边说:“宴海,你可算是回来了,他们.......他们都欺负我!
”陆宴海大步走进来,抬头就见到顾南烟,她脸颊五个手指印红红,
窝在陆筠言的怀里像个受惊的小鹿,身上的裙摆还是脏的,病态中带着一丝狼狈。
他眉头一皱:“风轻,去,给姐姐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顾风轻愣在原地,
难以置信地问:“宴海,你说让我去给顾南烟道歉?”陆宴海有些不耐烦,
皱得更厉害:“你打了人家,不给她道歉,难不成还真想去派出所?”“你丢得起这个人,
我也丢不起。”顾风轻抬头怔愣地看着他:“宴海,我没有打她,你是我丈夫,你不护着我,
护着她?!”陆宴海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眼镜,一脸严肃说:“风轻,我是你的丈夫没错,
但是我也是这纺织厂的组长,你在宿舍楼里闹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徇私舞弊?”“快道歉!
”他厉声催促。顾风轻双手握着拳,情绪有些激动:“陆宴海,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打她。
”“是她,打了我!”“你看看我的脸。”说着,
朝刚才被顾南烟打的那张脸凑到陆宴海跟前。陆宴海看去,只见她脸颊白皙,
什么印记都没有,脸色更不悦:“风轻,你做戏就做全,瞧瞧你的脸,哪里有被打的痕迹!
”顾风轻一惊,连忙扭头朝开水房的镜子里看去,只见自己的脸当真没有丝毫被打的痕迹。
她扭头朝顾南烟看去:“你做了什么?”顾南烟闭上眼睛,没有回话。
她不过是用了巧劲罢了。这些还是她过去拍戏的时候学的,打人疼,但不会留下印记,
像她们这种靠脸吃饭的演员,最在意的就是自己那张脸了。“不!不可能!宴海,
她真的打了我!”顾风轻转身回到陆宴海身旁,拉着他的衣袖,含着泪光,楚楚可怜道。
陆宴海与她才新婚,原本还在甜蜜期,就因为昨夜的事,他看她就不顺眼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顾南烟,还是因为陆筠言回来了。自从陆筠言回来后,
那顾风轻一双眼睛就盯着他们家,一副后悔的模样。他向来自负,
怎么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着别人。尤其是刚才他朝开水房听到她说,
本来要嫁给陆筠言的人是他。眼下他对她更不悦。“好了!我都说了,你给她道歉,
这件事就算了。”陆宴海朝她大声一吼,语气凶得吓人。顾风轻还是头一次见到陆宴海这样,
双肩一缩,也不哭了,就这么红着眼睛愣愣看着他。陆宴海将她往前一推,让她道歉。
她低着头,紧攥着裤腿,迟迟没开口,陆筠言打破了他们二人,
厉声说:“谁说这件事道歉就算了?!”他抱着顾南烟缓缓走到他们中间,语气森冷,
浑身上下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我妻子被打成这样,一句道歉就有用?!
”陆宴海本就和他不对付,缓和语气,十分不情愿问:“筠言,那你想怎么处置?
”“顾风轻和张丽娟在厂里聚众打人,严重扰乱厂里的秩序,我会去上报给朱厂长和领导,
让他将她们两个辞退。”厂子里正式工的职位可十分难得,那可是铁饭碗。
今早何秀芳虽然口口声声让顾风轻辞职在家,但是可没当真敢这么做,就想气气她,
让陆宴海给她请了两天假。再说,要真的不想干了,这职位还能卖出去。
又或者还能想办法再进厂子里。但要是当真被辞退,那可就不一样了,想再回厂子里就难了。
陆宴海当初娶顾风轻的时候,也是见她是厂子里的女工,所以才上了几分心。被辞退,
他心里也不舒坦,看着顾风轻的眼神带了一丝嫌弃。顾风轻要疯了:“不行!陆筠言,
你不能让朱厂长不能辞退我!”“不想被辞退,就不该动手欺负人!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大声喊道。这话是说中了顾南烟的心声。整整一年,
原主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挨了顾风轻三十多次殴打,仅仅只是辞退还轻了。
陆筠言没想要放过顾风轻,他才回来两天,自己的妻子就被他们合伙儿欺负。
不敢想象顾南烟以前受了多少苦。他抱着怀里的人,大步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顾风轻急得团团转,她今早听到何秀芳让她辞职,她还想着回来再哄一哄陆宴海,
让她继续回去上班。现在是一下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拉着陆宴海一边哭,
一边说:“宴海,你快去替我求求陆筠言,让他不要上报给朱厂长,我真的没有人打人,
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