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轩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

手机放在了原来的地方。

乔望轩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又回归平静。

他拿起手机，准备离开。

我开口阻止他。

「乔望轩，我们离婚吧。」

乔望轩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我。

「……什么？」

我一字一句道，「我说，我们离婚，立刻，马上。」

我转头看向他。

「财产对半分。」

乔望轩觉得我疯了。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扯离婚，姜语，你疯了吧？！」

「被别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死？到时候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帆儿？」

「我都说了，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你一直这样闹下去有意思吗？」

乔望轩一连说了一大串，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可句句都是指责。

曾经的我会因为他的这些话伤心不已，但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为我自己不值。

这么多年，我活的像一具傀儡。

把自己变成这个家庭的牺牲品，别人还不领情。

可我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把自己困在这屋檐之下，当一辈子免费保姆。

我首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母亲，妻子。

乔望轩冷着脸走了，他让我自己冷静冷静。

他觉得我在闹，在赌气。

他走之前，我问他要了一笔钱。

乔望轩看着我，似乎无比失望。

「姜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

我拿着钱去了趟医院，又去打印了离婚协议书。

然后，我去了商场。

我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街了。

这么多年的操劳，让我身心疲惫。

但我没想到，在商场也能看见乔望轩，还有我那许久不见的儿子。

乔望轩左手牵着夏纯，右手牵着夏纯的女儿。

我的儿子跟在身后，提了一堆东西。

他们看起来，真像是真正的一家四口。

我从来没看到过儿子和乔望轩在我身边那么笑过。

夏纯虽然六十多岁了，却穿着时髦，像个花季少女一样娇俏活泼。

而我，素面朝天，病痛将我折磨的憔悴不堪。

我突然想起乔望轩的一条动态。

「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地活着。」

这个你，是夏纯。

他好像忘了，这句话他也曾对我说过。

我移开视线，打算离开。

但夏纯却叫住了我。

「姜语？！」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向前走，夏纯却跑过来拉住了我。

「姜语，你别生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用力甩开夏纯的手，夏纯向后倒去，摔了一跤。

但其实我的力道远不足以让她摔倒。

乔望轩跑过来扶起夏纯，满脸怒气地看向我。

「姜语！你闹够了没有？！」

我的儿子也跑过来指责我。

「妈！你推夏阿姨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妒！」

我转身，拿出包里的离婚协议书，平静地和乔望轩对视。

「正好，乔望轩，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乔望轩脸色难看。

儿子一脸震惊地看向我。

「妈？你在说什么？！」

我没回答儿子的话，只是直直地看向乔望轩。

「快签，我很忙，没时间在这陪你耗。」

儿子情绪开始激动。

「妈，你到底在闹什么？这么大的年纪了还闹离婚，丢不丢人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我嗤笑一声，「丢人？谁规定年纪大就不可以离婚了？」

「以后你们一家四口也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了，多好啊。」

「不然别人还以为，儿子帮着爸爸出轨呢。」

儿子气的脸红脖子粗，却说不出一句话。

夏纯脸色也变得苍白。

乔望轩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吼我。

「姜语！」

他眉头紧皱。

「我可以同意离婚，但是财产对半分我不同意。」

儿子震惊地看向我。

「对半分？！」

「凭什么？」

我觉得心寒无比，被气笑了。

「凭什么？就凭我伺候了你们爷俩几十年。」

「凭我把你带大，又带你的儿子。」

我把离婚协议书扔到乔望轩面前，顺便给乔望轩看了他偷亲夏纯的照片。

「签，不然明天你出轨的证据，就会传遍学校。」

乔望轩脸色难看至极。

「姜语，离了婚我就不可能再和你复婚了，你想清楚。」

我笑了笑，「乔教授，你多虑了，绝对不可能复婚。」

「你以为自己是人民币吗？谁都喜欢？」

「再说了，我又不是没了男人活不下去，再不济，我大可以拿着钱包养小帅哥，何必回头吃你这棵老草？」

乔望轩被我气的脸色铁青，最后屈辱地签下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