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李望濯这一番问来的猝不及防,荣玖锦只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被猜中了。
可是李望濯那边迟迟没有下落,她也不能一直等着荣玖锦。好听的话,动动嘴就能说出口,
她嘴唇抿的发白,这才小声说了一句:“李公子疑心我?”少女眼眶发红,
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这幅模样实在是惹人怜惜,李望濯这才靠近。“没有,
我只是一时着急......四妹妹你也别担心,我年后一定问过了母亲再来找你。
”李望濯吐出来了一口浊气,他声音带着几分讨好。荣玖锦却有些疑心李望濯。
李望濯率先先走,荣玖锦在冷风里面站了许久,才准备去前厅,两人一前一后,
只是如今这个时候过年上门的人多。并没有人注意到二人,
反倒是旁边的陆清郎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荣玖锦匆匆低了头,只感觉在陆清郎眼前,
她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她又有一些厌烦陆清郎。陆清郎为何总是跟她过意不去呢?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了,整个院子里头只剩下了将军府的一群人还有陆清郎一个人。
“今日夜里便是除夕了清郎难道就不回去和父母团聚?
”荣将军大手一挥同陆清郎两人攀谈起来。荣玖锦也有些疑心,
陆清郎分明家中也在京城并且隔得不远,其他人来学堂也能往返。
为什么陆清郎偏偏就要留在将军府中住宿呢?荣玖锦也只是想了一瞬间并没有多加考虑。
“多谢姑父,只是清郎早已和父母说好了,若是不考取功名,我一刻都不离开书院。
”陆清郎压了压唇角,他无论是与同龄人之间的攀谈,还是和长辈之间,总是显得游刃有余。
还有一种可能那可是陆清郎嫡长子的身份。除夕守夜,陆清郎也在其中,
总不好荣府一大家子过年,偏偏只让陆清郎一个人在院子里的道理。
老夫人只吩咐人把陆清郎一起叫了过来,陆清郎倒也没推脱就跟着一起来了。
荣幸珠今日打扮的好身上穿着一身新衣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陆清郎的身上。
“前几日母亲已经教训过你了,你也该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了吧?
”荣幸珠冷不丁的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荣玖锦反应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荣幸珠这是已经主动松口了。“我一直晓得自己的身份的,以后姐姐嫁给了表哥,
我只会替姐姐高兴。”少女弯了眉眼她笑的憨厚可掬。就是这样一张好看的脸蛋,
哪怕是平常板着脸,都叫人挪不开眼睛,如今脸上带着笑,反倒更加让人舍不得离开眼睛了。
无论怎么说,荣玖锦这张脸定然是极其好看的,倘若母亲没有约束着荣玖锦,
叫荣玖锦多多出去见见世面。上门求亲的公子哥恐怕都要把门槛给踏烂了,
但是荣玖锦身份也摆在这里。终究是嫁不了什么高门大户的,那些个什么穷举子倒是可以的。
不过母亲向来不喜欢荣玖锦,自然也不会让荣玖锦好过的,至于父亲从来未曾提到过荣玖锦。
偶尔提到也是满脸不耐烦,荣玖锦出身不好,要怪就怪她生在了一个小娘的肚子里头。
同她这个高门嫡女自然是大不相同的。眼下满家都在守夜,
陆清郎也安静的坐在旁边偶尔和荣将军攀谈几声。荣将军对于读书的事情一窍不通,
说了好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祖母撇了一眼荣将军,将军便不再吭声了。
荣玖锦手中的暖炉早已经没有了温度,荣幸珠那边则是已经换了好几个暖炉了。
陆清郎虽然低头不吭声可是却把这些情景全部都尽收眼底。
“父亲......女儿好冷啊......能否不要守夜了?
”荣幸珠看了一眼坐在上头的荣将军故意把声音压低了好多。荣将军自然对荣幸珠心疼的很,
他撇了眼上头的老夫人这才去安抚荣幸珠的情绪。“祖母每年都要人守夜的,提前走了不好,
既然冷的话,叫人多拿几张毯子过来,
再多拿几个暖炉......”荣将军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人去拿东西。姐妹二人挨着,
可是荣幸珠浑身上下都包的严严实实的整个人都暖和的很。
荣玖锦坐在下头手指冰凉只能暗暗的放在袖口。没有一个人问她穿的暖不暖。
直到外头烟花绽放,祖母这才大手一挥,只叫几个年纪轻的全都出去看烟花去。
荣玖锦没有心情看,因为她被冻得有些不太行了,就连脑袋都晕乎乎的。荣幸珠颇有兴致,
荣幸珠要去荣玖锦自然是要相陪。夜幕之中,烟花只有如硕大的花朵层层叠叠的点缀,
黑幕之中犹如白昼。不知何时,陆清郎走在了旁边,
荣玖锦轻轻的行了一礼扭头便要同陆清郎拉开距离。宽大的披风遮住了陆清郎手底下的动作,
一个暖炉从青年的披风下递了过来。
荣玖锦露出了一丝苦笑她这才正眼去看陆清郎:“表哥这是诚心要为难我?
”“倘若嫡姐瞧见了,我怕是解释不清楚的。表哥若是为了之前的事情,
我今日给表哥道个歉,只希望表哥宽宏大量,日后饶过我吧。
”荣玖锦一边说着一边吸了吸鼻子手边的暖炉她不敢碰也不能碰。
荣玖锦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心里暗道陆清郎好狠毒的心思。
青年微微弯了弯桃花眼三两下便明白了荣玖锦此番的顾虑:“是吗?
要是再不接......三表妹就要回头了哦。”陆清郎笑的轻浮,荣玖锦扭过头来,
果不其然荣幸珠正仰头看着烟花注意不到他们俩。
荣玖锦咬紧了牙关迅速的伸手从陆清郎手中拿来的暖炉。新换的暖炉还热腾腾的,
她手上的冰冷不过片刻就消散了整个人身上都暖和了。
陆清郎回到了院子这才侧头去问身边伺候的松子。“这荣玖锦在府中过的如何?
”他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笔,在面前的宣纸上,
落下了一个力透纸背的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