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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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9-17 01:11:36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家,呆坐在了没有开灯的客厅。

我看了一圈这个布置的还算温馨的家,一时间竟觉得如此冰冷。

门外响起开门声,他们父子两回来了,陈知年将相机放下,皱着眉头看向我没洗的碗筷。

「妈,今天怎么碗都懒得洗了?」

我没有回答他,视线反而落在了相机上,自他买相机以来都没有给我拍过一张照片。

我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母亲,也从来没提过让他拍我,我想或许儿子只是喜欢拍些景色吧。

可是无数个我看不见的傍晚,他都举着相机孜孜不倦的拍着陈蕴青和沈时微。

「你妈不想洗那你就帮她洗一下嘛。」

陈蕴青摘下了腕上的那块表,似乎心情不错的说着。

我看向陈蕴青的手,这双手就在刚刚还牵起过其他女人,我明明记得陈蕴青是不喜欢牵手的。

有时我试图去拉起他的手,他都会将手抽空说。

「一大把年纪了,不要玩年轻人浪漫那套了。」

或许他的浪漫只会给曾经的初恋吧。

陈蕴青没看出我的反常,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书房。

客厅里的电视放着热播剧,我却一点都看不进去,我盯着书房的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蕴青似乎没想到我会进来,他握着笔绘画的手惊的一抖。

陈蕴青是个画家,他常常会把自己关在书房让我不要打扰他创作。

以至于我到现在才知道,他所谓的创作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画着沈时微。

「你进来干什么!」

他带着怒意将画稿压在了白纸下面,像是在掩饰着什么,可这一房间挂满的画像他遮掩不住。

「你这么长时间都是和她一起去散步的对吗?」

他脸上慌乱和怒意混成一团,高声道,

「方夕,你跟踪我?」

我没有接话,平静的盯着他。

他被我盯着火气变得更大了,

「你是不是有点想多了!我和她早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能不能不要拿你龌龊的心思揣测我!」

他所谓的过去式是指书房挂满的画像,还是每一个傍晚两人的十指相扣?

我一时间止不住的怒火,冲他吼着,

「所以你就和儿子一起瞒了我这么久?你倘若真的没什么,为什么要瞒我?」

他将头转了过去,像是懒得再与我争吵。

「瞒着你不就是怕你生气,你看就像现在这样!」

我心里泛起酸涩,怕我生气所以瞒着我,真是一个体贴的借口。

那天后我和陈蕴青便不再说话。

陈蕴青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每天照旧都去和沈时微一起散步。

可我不再每天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等他来吃,垃圾桶里的垃圾放了许多天。

之前井然有序的家开始变得脏乱,餐桌上堆满了陈蕴青和儿子吃的外卖餐盒。

所以他和儿子忍不下去了,儿子把我和他接到了一家饭店的包间里。

陈知年拿起菜单递到了陈蕴青手里,他自己又加了两道菜便合上了。

我看着眼前一幕没有说话,我想起年轻时和陈蕴青的第一次的约会就是在一家饭馆。

他也是这样接过了菜单,点了几道菜便合上了,没有询问过我。

年少时我只认为这是有主见,婚姻几十载我却明白了这是自私。

陈知年等待上菜的功夫,像是酝酿了很久开口道,

「妈,你和爸都多大人了,还和年轻小两口一样吵着架呢?这要是让亲戚们知道了都得笑话我们家了。」

「是我提议给爸拍照,帮他追忆一下年少时的遗憾,你要怪就怪我吧!」

「就算退一万步说,爸和沈姨都多大岁数了,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我夹了一块刚上的菜,尝了一口,果然不是我喜欢的。

我又抬眸对上陈知年的的视线,他或许不知道,我作为他的母亲是最知道他撒谎是什么样的。

「这难道不是你爸想要的吗?你爸既然敢做得出来,又怎么会怕亲戚笑话呢?」

我想我的眼神应该是挺尖锐的,不然怎么会在看向陈蕴青时他一直躲闪呢。

陈知年却很是生气,像是责怪我不该对他敬重的父亲出言刻薄,

「妈你现在现在说话这么带刺了!怪不得我爸都懒得和你吵。」

「如果我是我爸我也会选沈姨,沈姨至少不会像你这样疑神疑鬼,说话带刺!」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该怎么去述说我的委屈,即使是对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

一晃眼陈知年长大了,变得很像陈蕴青,他们一样自私傲慢,让人讨厌。

菜还没有上齐陈知年就带着一言不发的陈蕴青走了。

我看向一桌子我不爱吃的菜,回想起和陈蕴青这么多年的婚姻。

我二十岁时老家那边还盛行着父母包办婚姻,我和他都是大学生,那时大学生稀有,算得上门当户对。

我和陈蕴青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了婚,我没来得及了解他的过去,就想着搭个伙过着日子。

按理说我是不会对陈蕴青有什么感情的。

可陈蕴青生的好看,会画画,又写得一手好字,十里八乡人家里的字帖都是他手写的。

时间久了,我就慢慢喜欢上了他。

他虽然那时在乡里小有名气,但远没有到能到靠画画谋生。

他画画的纸张很贵,他瞧不上普通人用的白纸。

我那时便只能一天打着两份工,白天时在课堂教书,下课给学生辅导功课。

花平时一天的饭钱为他买下了一张又一张的画纸。

纸有了,他需要买那些颜料,我只能晚上回来纳鞋鞋底,第二天中午背去集市卖。

才换来了几盒比猪肉还贵的颜料。

他有天晚上拉着我手默默流泪说,「夕夕,我一定会画出名堂来的。」

就这样一张又一张的画着,再后来他渐渐有了些名气。

他在一个晚上拉住了我的手,轻声向我说,

「夕夕,我想有个孩子,三个人才叫做家嘛,你要是同意明天就不要再去上班了,我现在可以养你的。」

我后来真的辞去了父母口中的铁饭碗,在家为他生儿育女,困在这名为家的牢笼里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