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再次醒来，我的手脚都被捆住了。

杜若就站在我的身边。

她见我醒来，挥退了下人，眸色幽深地看着我。

“阿言，你是要背叛我吗？”

我说不了话，只是失望地看着她。

她凑到我跟前，看着我缓缓蹲下，眼泪就这样掉下来砸在我的衣服上。

“你还不明白吗？阿言，我们都被这皇宫给困住了啊！”

我想转过头去，她却泪如雨下，哭红了眼，一字一句道。

“如果你不是太监该有多好！”

“你若不是太监，我不就会安心跟着你了吗？”

“就是因为你是太监，我才会对你如此这般！”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阿言，都是你在逼我对你如此！你又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地要求我呢？”

我的心里悲凉一片，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她。

她拿出了我之前藏在袖子里的那两张纸，认真地看着我。

“阿言，你可以继续跟在我的身边。”

“只要你和以前一样，哄我、爱我、对我百依百顺。”

“来年，我带你回我的故乡，你依旧还可以陪在我身边……”

我被她的话狠狠扎到心口，胸口那团郁气不断萦绕，难以驱散。

喉间血腥气上涌，我却硬生生忍住了。

我不想、不希望在她面前再如此低声下气、脆弱。

还没等到我的回应，宫外却有太监通传——

“皇上驾到！”

杜若一愣，慌了神，随后眸色变了变，警告我。

“本宫劝你识相一些，本宫终究是宠妃，你也不想为此丢了性命吧？”

她的眼神里含着浓浓的警告，替我解开绳子的时候，却沉声道。

“阿言，毒哑这事本宫是不得已而为之，本宫对不起你，但本宫不后悔。”

眼见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却依旧不为所动。

这副表情似乎刺痛了她的内心，她偏过去头。

“你见过本宫最狼狈的样子，亦是最懂本宫的人。”

“本宫信任你，却也最惧怕你。”

“阿言，你能理解的，对吗？”

说罢，她不敢等我的回答，径直迎了出去。

我缓缓站起来，心里讽刺不已。

原来竟是觉得我知道太多了，心里胆寒。

可笑她坏事做尽，我为她挡风遮雨这么久，她却也会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