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没错，白岁给您看的曲谱，和我刚刚弹的那首曲子一模一样。」我看向米歇尔，
硬着头皮忽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白岁更得意了，几乎是瞬间就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大概是觉得我终于知道「补偿」贺澄了，她眼中甚至还有几分对我终于「懂事了」的欣慰。
「看吧米歇尔大师，他承认了！」白岁激动地指着我，但是下一秒，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我把那份曲谱重新递给了米歇尔，「米歇尔大师，
刚刚白岁说我弹奏的曲子和她手里这份曲谱一模一样，连一个音符都没错对吧？」
「她还说这首曲子是贺澄创作的，那么，为什么贺澄创作的曲子，会有我的个人水印呢？」
「什么？水印？」米歇尔和贺澄同时惊讶地看着我。我自信一笑，「没错，
这首曲子我是加了水印的。在第二大章第三小节的位置，
我把我出生日期的年月日写成了和弦隐藏在曲子里面。」「白同学是想说，
贺澄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吗？」从上次白岁截胡我的曲子送给贺澄之后，
我就长了个心眼。我没忘记白岁那句要把我所有的成名曲都送给贺澄用的话。我在赌，
赌白岁即便真的是重生而来，知道我这辈子所有的原创曲目，
上辈子的我也不会细致到把曲子加上水印这件事告诉她。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16白岁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无法反驳。尤其是在我把身份证亮给米歇尔，
让她确认了上面的出生日期之后，白岁刚刚对我的栽赃，反倒成了刺向她自己的一把剑。
因为除了我刚刚给米歇尔大师弹的那首曲子，白岁手里其她的曲谱，
都在同样的位置有我的个人水印。这些跳动的音符，
是白岁凭空口白牙怎么都无法推倒的证据。「白同学，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原创曲目，
说成是贺澄的原创曲目呢？」我嘴角挂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寒意森森。
我就是要当着米歇尔的面质问她，逼得她无所遁形。出乎我预料的是，白岁被拆穿之后，
第一反应不是狡辩或者落荒而逃，而是立马把这件事跟贺澄撇清了关系。「米歇尔大师，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干的，跟贺澄无关。是我看不惯楚江陵都已经输了选拔比赛，
还要用下作的手段在您面前继续蹦跶，我觉得这样对贺澄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才……」
「对不起，请您不要因为我的个人行为对贺澄产生偏见，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钢琴手！」
「贺澄也是真的比楚江陵更适合成为您的徒弟和梦幻之声的新乐手！」白岁说得动情，
扑通一声朝着米歇尔跪了下去。我错愕地瞪大眼，
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即便是和我吵架也从来不会主动低头的白岁。看着她卑微乞求的模样，
我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涩滋味。因为在她看来，她的一身骄傲，尊严，脾气，
这些通通都比不过贺澄的前程重要。贺澄于她而言，是干净无瑕，是值得光明灿烂的。
而我的努力争取，是丑陋的蹦跶。我突然不知道我和她在一起的那些过往，
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了。简直一文不值。「够了！白岁！」我双眼通红地瞪着白岁，
「你把梦幻之声的选拔当成什么了？它是顶级乐团，招收的都是各个国家的顶级乐手，
不是你打感情牌的地方，也不是你用那些癫婆言论就可以道德绑架我的筹码！」
「我和贺澄各凭本事，其他的交给米歇尔大师来选择！」
17对于米歇尔大师和梦幻之声乐团来说，能力是他们录用的唯一标准。
并不是一场所谓的选拔。所以这个名额最后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以后都会一帆风顺，可在此之前，还是出了一个小岔子。
梦幻之声的录取流程有一个传统，
就是他们的录取offer会以低调的方式发送到录取者的个人邮箱里。
之所以不采用公示的方式，是因为乐手圈子就这么大，「被刷下来」的名声传播得越广，
对乐手以后应聘其他乐团就更加不利。为了保护乐手们的「前途」，
梦幻之声的录取通知采取了尽可能低调的方式，这样直到录取者第一次公演之前，
外界都不会知道录取的是谁。从上次在餐厅演奏过后，我的心情就一直很忐忑。
到了米歇尔大师说的公布结果的那天，我反复地刷新邮箱，
却没有收到我梦寐以求的offer。我无法用沮丧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难道努力了那么多，
还是失败了？白岁的搅局真的起作用了吗？我不甘心。沈轻舟也知道今天是出结果的日子，
一大早就跑到我家和我一起等。看到我难看的脸色，她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抓起外套拉起我：「走，去问问那位大师！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录取的不是你？」
我被动地被拉着出门，临走之前，我突然看到我的邮箱跳了跳，短暂地上线下线了一下。
我心中顿时闪过不好的预感，「等等！」我跑回电脑前，检查了一下邮箱的登录情况，
发现三个小时前它居然在别的设备上登录过！登录它的设备是一个外国手机品牌，
而我从来只用国产。我突然想起什么，白岁好像用的就是这个品牌的手机！「沈轻舟，
我现在要一个人出门一趟，你替我跑一趟米歇尔大师住的酒店，我去找白岁。记住，
你每五分钟联系我一次，如果我没回你消息，你就报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找白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