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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9-14 15:21:35

扶舟回来已是三日后。

我因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在倒水的时候险些摔倒。

他扶住了我,眼底是疲惫的不耐,“你好歹也是狐族公主,何时变得这么娇气,不过一道血口便要生要死。”

我怔怔愣住,心中的期待一点点冷却。

他俨然已经忘了,当初他被入侵的魔族伏击,重伤濒死,是我断了一尾凝了毕生灵力,才换回了他一条命。

至此,我成了一只只能维持人形的普通狐狸。

连族内百岁孩童都能将我轻易重伤。

见我沉默不语,他叹了口气,“啊芙是你的长姐,我护着她也是为了你的体面。”

“她从小就被预言体内有上古神兽九尾狐血脉,是青丘狐族的希望,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已经娶了你,她和我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你莫要再捻酸吃醋,东施效颦,学她柔弱,显得做作。”

他从袖中掏出一支桃花簪,施舍般递给我,“你的生辰礼,我没有忘。”

话刚落音,白芙身边的奴婢不顾礼节冲了进来,“公子,我家公主心疾又发了,疼的厉害,您快过去看看吧。”

扶舟脸色大变,没有留下任何话,将簪子随手往我手中一塞,就迅速离开了。

没有磨平的簪头划过我包扎过的伤口,瞬间氤透了纱布。

我盯着上面粗糙的桃花雕纹,想起白芙的梳妆台上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只是她的那支雕纹细致,边角打磨的光滑又圆润。

断然不可能划伤了手。

我将簪子放下,笑着笑着突然流出了泪。

一刻钟后,扶青进来了。

我甚至没来得及说一个字。

他径自拽过我的手腕,看着上面快要凝干的血迹,稚嫩的小手化出狐爪,五指并拢,面无表情扎进了我的伤口。

尖锐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

殷红的血一滴滴落进瓷瓶里。

足足灌满三瓶,他才抬头看向我惨白的脸色,小脸嫌恶地皱起,“你装什么装,不过区区三瓶血,还能要了你的命!”

“芙姨比你可怜多了,被九尾狐神兽血脉冲撞导致心疾缠身,你如此下等肮脏的血对芙姨有用,应该感恩戴德。”

曾几何时,那些人嘲笑我出生黑狐,卑贱下等。

我的扶青会义无反顾护在我身前。

呲开还不够锋利的獠牙。

吓退那些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羞辱我下等,可如今,我却成了他口中一口一个的下等肮脏。

多可笑。

他把白芙捧到天上,却把我踩进泥坑,还要叫我对她感恩戴德!

我没有包扎伤口,跟随着扶青的脚步,跌跌撞撞来到白芙的寝宫。

宫门掩映之中,我看到了扶舟坐在白芙的床沿。

声音温柔,“好些了吗?还疼的话,我再去要些血。”

我的指尖嵌入掌心,疼到发颤。

听见白芙虚弱回复,“我疼些没关系,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倒是妹妹,她可是你的妻子,你真的忍心剜出她的内丹给我吗?”

刹那间,我只觉五雷轰顶。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扶舟要剜我内丹?

对兽族来说,内丹就是命脉,他难道不知,没了内丹,是会死的吗?

他想让我死?

为什么?

下一瞬,扶青轻蔑地说出了答案,“芙姨不必担心,她命贱,被剜去内丹,顶多受点伤,可你不同,你是上古神兽九尾狐,是要飞升成上神庇佑青丘的,你受一点伤我都要心疼死了,怎是她那样卑贱的身份可比的。”

“为你献出内丹,是她活着的唯一意义。”

“她若不肯,不得好死!”

白芙忙捂住他的嘴,状若担心地嗔怪,“不可胡言,她是你母亲,怎能咒她死。”

扶青轻哼了一声,笑着扑进白芙的怀里,亲昵地抱怨,“我才不要她那样卑贱的娘亲,害我被族内孩童排挤嘲笑,她死了最好,芙姨就能做我娘亲了,我最喜欢芙姨了。”

里面肆意笑做一团。

我站在门缝边,像个偷窥别人幸福的阴沟老鼠,被铺天盖地的冷意来回凌虐。

扶舟眉目柔和地帮白芙掩了掩被子,“帮你觉醒血脉比什么都重要,这件事由不得她不答应,交给我,你别担心。”

“倒是你,快些把身子养好,整个青丘还指望你呢。”

白芙柔弱地倚着他,抬眸的视线,正好和站在门口的我对上。

她没有点破,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诡秘的笑,“如果不是我的心疾不争气,你又何必委屈自己两百年,扶舟,是我对不住你。”

“为了青丘,为了你,我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

好一个甘之如饴,让光风霁月的狐族第一公子。

忍受我这个恶心的卑贱黑狐两百年,真正是委屈极了他。

那个柔情蜜意的夫君。

那个甜甜叫娘亲的孩子。

原来都是我的黄粱一梦。

梦醒了,我该叫自己看清,什么是现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也不知道,何时昏在了半路上。

等再睁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旁边有动静声传来。

随后冷不丁冒出一张圆圆的粉嫩小脸。

小女娃生的娇憨,见我醒来拘谨又紧张地搅着手指。

“你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高烧不退,我已经帮你降温了,你好一点了吗?”

我突然察觉她的气息有些熟悉。

下意识抬头望向空空的窗台,吃惊道,“你是我养的小兰花?”

她羞赧地点点头,“如果没有你,我已经死在暗水森林,我会报答你的,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心里久违地感觉到一丝温暖,“以后你就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