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面对蒋涵的质问，她只是沉默。可是这沉默却像是一盆冰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真相来得这么快，又这么残酷。难怪。难怪已经结婚五年了，却怎么也捂不热她的心。
我很贫瘠，可也给了她全部。即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还成天因为得到她而暗自窃喜。
领完结婚证后，她告诉我不想举行婚礼。当初我以为她这么做是因为理解我的窘迫，
可如今看来她只是害怕别人知道后，会影响她和蒋涵的感情。我捧着一颗真心给她，
动作小心翼翼，害怕她会觉得这是道德绑架。或许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傻而不自知的小丑。
10张采薇的表情不太好，蒋涵也开始暴躁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反悔了？」
见她还是苦着脸，于是态度又软了下来。「好啦，你也别苦着脸了，
我知道当初我们的计划确实对不起杨帆，但是他的眼睛又没事，不过也是他傻，
还真的爱上你了，省了我们不少事。」「大不了等以后，我们好好补偿他一下。」
张采薇似乎是把蒋涵的话听了进去。她小声地喃喃自语：「对，对，他没有瞎，他那么爱我，
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我站在他们的身边苦笑出声。是啊，现在的我仅剩一缕残魂，
就算心里再恨，还能怎么计较呢？蒋涵在我家住了快一个礼拜了，现在的他，
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做派。不仅如此，他甚至趁着张采薇去上班时，
暗戳戳地丢掉不少属于我的东西。洗手间里属于我的洗具，已经换成他和张采薇的情侣款。
主卧衣柜里属于我的衣服，也已经被替换了大半。
直到他拆下挂在墙上属于我和张采薇的合照时，我才惊觉，
这个家似乎已经快要成为蒋涵和张采薇的爱巢了。当天张采薇下班回来，
看见靠在门口脏兮兮的合照。她捡回来放进了书房里。可也正是这一举动，彻底点燃了蒋涵。
他歇斯底里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捡回来！你是不是舍不得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采薇，你不要忘了，我们才是真正的爱人啊。」「当年如果不是你爸看不上我，
我又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你嫁给别人，难道就因为我放手的这些年，你就这么容易变心了……」
说着说着，蒋涵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手也不自觉地捂住胸口的位置。
见情况不妙，张采薇立即给他喂下药片。她紧紧地搂住蒋涵，口中也是呢喃安慰。「我爱你，
我爱的是你，我只是，我只是对杨帆觉得愧疚。」「你再给我点时间，等等我。」
11蒋涵自从逼着张采薇许下承诺后，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开始正大光明地走在张采薇身边，以她丈夫的身份自居。
周围的邻居虽然诧异怎么换了个人，却也没有多问。渐渐地，他越来越不满足，
甚至直接出现在医院里，和张采薇出双入对。所有人都清楚他们之间的情真意切，
所以见到两人恩爱，也都笑着送上祝福。每当年轻的小护士打趣着问什么时候能吃上喜糖，
蒋涵都十分大气地挥手说快了。而张采薇，并没有提出异议。我能看得出来，
他们都在享受爱情的甜蜜，也都在珍惜这迟来的感情。跟在张采薇的身边，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我尽收眼底。这几天，偶尔独处时她总是会拿着手机发呆。
偶尔还会点开我的朋友圈。我等了许久，张采薇终于点开了聊天框。
一字一句地敲下：「阿帆，你什么时候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就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