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被家里所有人逼着带袅袅去旅游。
她出去就放飞自己了。
从四川理塘一直玩到香格里拉,又顺着澜沧江去了版纳。
版纳是边境,民风淳朴,却又十分开放。
因为方便,她时不时跑出去,我没办法也只能跟着。
看着她放纵却阻止不了。
我威胁过她,如果她再不听话,我就告诉家里人。
可是她却笑了:“姐姐,咱们长得一样,你觉得到时候我说乱来的是你,会有人相信吗?”
我沉默了。
想到爸妈和哥哥他们,我知道他们会信袅袅的话。
所以,我只能尽量避免她遭受危险。
但是那次,她进了一个酒吧后跟人起了冲突。
摔碎瓶子把一个男人的眼睛捅瞎了。
我站在后面,看到她满手是血地跑出来,不知所措。
她拉着我跑到一个卫生间里。
匆匆洗干净自己的手后,她忽然给我跪了下来:“姐姐,我求求你。”
“你先帮我应付他们,我去报警。”
她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我对这里比较熟悉,警局的人我也认识两个,只要半个小时,我就带人回来救你。”
她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了套到我的身上。
然后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我迎面撞上那个男人的手下,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被带走了。
外头没有法治的地方,什么折磨人的手段都有。
我被帮着双手吊在水牢里,水里还有鱼——做鱼疗那种。
区别在于我的身上已经被割了无数个细小的伤口。
我能听到鱼吸吮我血液的声音。
“我愿意赔偿,你们想要多少钱?”我说话的声音已经有气无力了。
男人满口大黄牙,身上有股酸臭的腐烂味儿。
“你觉得我没钱?”
“你把我弟弟的眼睛搞没了一个,至少也要用一只眼睛换吧?”
我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两个人按住我的头,拽进我的手脚。
下一秒,刀子插进我的眼睛里,生生剜了一只眼球出来。
我痛得浑身发抖,连呼救声都没了。
因为他们把我按进了水里。
鱼苗疯狂涌进我空空的眼眶……
我被拽起来的时候,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袅袅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她没带来警察,却直接坐到了那个男人的大腿上。
“姐姐,我去报警了,但是警察说你伤人在先,应该要付出代价的。”
“咳咳!”我呛出一大口水。
“我没有捅人,是你捅的。”我看着她,“你答应过会救我出去的。”
她笑了:“所有人都看到是你做的,你可别冤枉我。”
我愣了:“你什么意思?”
她带着跟我一样的脸,笑盈盈地走过来:“姐姐——”
声音温柔细腻,却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低下身子,附在我的耳边说道:“你不在了,我就是唯一的了。”
“哥哥和江熠城都是我的了。”
我猛然抬头看她,不可置信:“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啊。”
她转身挽着男人的胳膊出去了。
密闭的房间被关上,我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