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裴朗是裴铮的叔叔,朝堂之上唯有他敢与孙家对着干。
裴朗独领裴家军,和王妃伉俪二人驻守东南沿岸抵抗海上倭寇。
却因当年林渚一战伤亡惨重,王妃更是下落不明。
从此裴朗退居京城不再出征。
我恭敬答道:“奴婢定竭力而为。”
借着中秋送诸王贺礼的名义,我踏入了摄政王府。
王府里处处挂着涉政王妃黄锦蓉的画像。
我没有画上女子的英姿飒爽,只是眉眼间有五分相似。
我报着贺礼品名和数量时,裴朗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成功了一半。
那天晚上摄政王留下了我。
他想要在醉意中让我更像他心中的妻子几分。
直到我身上残留的只有一件月白的亵衣,他细细抚着我的下颌打量。
摄政王清醒而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不是她。”
良久,我没有回话。
只听摄政王继续说道:“将你此行目的说给我听。”
那天我将摄政王愿重新出山的消息带给裴铮的时候,他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激动和光亮。
他伸手欲拉住我,我知道这是他兴奋至极的习惯。
可那一天他垂下了想要牵我的手。
看我的眼神复杂又失落。
帝王的不择手段和男人的占有欲在裴铮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落水事件,沈从安迟迟未查出真相,他感到抱歉。
我说只是船久未维修意外之事罢了。
事发后我重新返回船上,舱底漏洞实际是木礼剑所刺。
这种剑只有长孙太后身边的暗卫才有。
再见到我,长孙太后果然老狐狸一只,诧异之余已经公事公办。
万佛节快要到来,此次长孙太后和孙妙云亲自前来临安点检。
二人满意之时自然说到赏赐一事。
沈从安跪下后向我投递眼神,孙妙云笑吟吟看着我和沈从安。
“沈老板,你想要什么赏赐,本宫都依你。”
“沈某想求皇后做主,将柳鸢儿姑娘赐予臣民为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宫做主,允......”孙妙云畅快地答道。
“且慢!”有人来了。
在场纷纷跪下。
孙妙云神色已经变了。
裴铮道:“柳姑姑在宫中时日已久,朕本欲早放她出宫,但是她说还有未竟之事,遂延长出宫时限。沈从安,今日皇后答应了你,朕也只能在五年后放她离开。”
我知道他在拖延,可是我已经疲惫了。
我垂眸敛声:“皇上,太后安排的佛衣奴婢已经日夜兼工赶制完毕。您答应过......”
他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我和沈从安的再相遇他从来也是知道的。
至于不让我来江南出差也只是在太后面前的一场戏而已。
我知道裴铮明白孰轻孰重。
良久,整个房间安静地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裴铮无奈说:“君子有成人之美,那就成全皇后的这一番美意,以及你们二人的心意。”
孙妙云终于绽开了笑容。
沈从安跪下和我一起谢恩。
我知道裴铮和皇后是有交易的。
我下江南的前几天,约莫是八月十二的晚上。
皇后安排我为延禧宫送去新衣,实际故意将我叫至此地。
她主动投诚想换得夫君的一丝真情:“皇上,其实长孙太后是祖父当年在外抱回,非我孙家人。”
“臣妾这么多年未得到皇上的信任,是臣妾的失职。臣妾明知一见钟情不及你和柳姑姑的患难之情,还是希望皇上能明察臣妾心意。不是臣妾拈酸吃醋,众口悠悠,柳姑姑只适合做一把利刃,不适合做您的枕边人。臣妾愿出一策......”
裴铮眼前一亮,我知道他接下了皇后的投诚书。
所以我到了江南,亲自为长孙太后缝制上路的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