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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的通信灵玉再此灵气波动。

肖云州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声音就像自带绳索，每一个字都会勒住住我脖颈。

【呃……月己……呃……你们族长来访，说你没回去，你去哪了？】

肖云州说话结婆婆妈妈，不像他往日作风。

「不知道。」

简单回了一句，我就把灵气掐断。

半个时辰后，肖云州声音再次传来。

【月己，瑶池族喜欢吃什么？族长来一趟不容易，我得盛情款待。】

「随便！」

【我需要准备什么礼物让族长带回去，咱们作为第一大宗门，总不能在礼数方便亏了人。还有肖由受伤的腿……】

我跟本没继续听他后面说所一切。

共处了十余年光景，他对我漠不关心，不闻不问。

我只是他共处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如今不过短短半月，肖云州说的话比过去两年还多。

以前我问他：「此行冰火秘境是否有受伤？」

「是否要用膳？」

「是否需要沐浴？」

肖云州摆手，连个「滚」字都懒得开口。

此时空气仿佛被抽离，胸腔里只剩下沉重的压迫感，无法喘息。

我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解窒息感。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地告诉他：「肖云州，我们已经离婚了！」

话一出口，就止不住炮雨连珠。

「我也不是你的仆人。玄天宗的事也与我无关。」

「你儿子受伤了，你跟我说有何用，我不是医师。」

「肖云州和肖由，与我再无瓜葛，你听懂了吗？」

「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通信灵玉那边传来低沉而落寞的声音「明白。」

我手狠狠用力，「砰！」灵玉粉碎。

随手扔进茅坑。

我从不会认为肖云州对我余情未了。

他只是不适应没有我侍候的日子。

我简单收拾收行理，继续上路。

我并不清楚目的地是哪里，只知道一直往远离玄天宗的方向前行。

走了三天三夜，直到遇见一个散修团。

他们坐着牛车行进，耗费着别人口中的光阴。

他们不以修练为目的，散漫，懈怠就是他们的代名词。

他们是修仙界最被鄙视的存在。

但是我知道，每个人追求的事物都不一样。

我问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御剑而行。

那位身形高大的散修叫陆离，他用一口奇怪腔调回答我。

「不雞道啊，我們也沒有目地。」

「我们系來睇風景的，飛来飛去睇條毛啊？」

虽然我听不太懂每个字，但我懂他的意思。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从来没想过，原来笑还能把肚子笑疼。

原来笑也可以笑得很自在，可以笑得无拘无束。

肖云州说过要带我踏遍九州八荒，他的道友纷纷讥讽。

「修仙须刻苦，游山玩水是堕。」

「切勿为了一时痛快误了正途。」

我那时候认为他们说得没错。

肖云州宗门事务繁忙。

想随心所欲？

痴心妄想。

没想到，他两父子的厌恶竟然成了我打破枷锁的利剑。

但现在的我，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