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蛋孵化有所进展。

最初我的黑蛋还是杳无动静，随着我与望南注入气息的增多。黑蛋的光芒变得更加醒目，金色交织着火红色，甚至遮盖了蛋原本的颜色。

日子一天天过去，黑蛋活跃不少。

有时候还要挤着跟我们一起。望南喜欢睡觉时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我也感到很有安全感。灵蛋就会突然钻进我们中间。

然后被望南冷漠地丢到角落！灵蛋再想靠近，就被踹开。

望南亲近我许多，虽然表面上他仍是沉默寡言的冷淡脸，实际内里比谁都火热。

有时候我噩梦醒来，他会本能地轻拍我的后背安抚。

我哪日心情稍有不好，他都能觉察，找来我喜欢的食物安慰我。

不像我与雪狐，从来是我舔着跟在雪狐后面示好。

原来这就是被爱的感觉么。

后山隔绝世俗，待我想到回朱雀族看看时，不知族内形势已然翻天覆地。最重要的是，明明该是一年后出现的永眠夜，已经提前至一个月后！时间差了不是一点。

雪狐和姐姐成功孵化出日照朱雀。

姐姐一跃成为朱雀族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族人天天参拜，将那小朱雀奉为神明。我偶然碰到姐姐，却因为行跪拜礼扣留。

“妹妹，当真是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伴生灵蛋死了，你羞愧在族里呆不下去，悄悄走了。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说着，姐姐用力捏扯我的脸蛋。

不一会我脸上已经留下个红色印痕。

她将我的头摁在地上，脚踩着，

“妹妹第一次不知道，姐姐便亲自教教你。日后见了我要三叩九拜，行此大礼！”

“我已孕育成日照朱雀，是朱雀一族的救世主。”

我看到她身后跟着的那只小朱雀。浑身冒着浅金色的火光，的确同日照朱雀的描述一样。

可气息不对。

甚至他身上的赤火很孱弱，一场雨便能扑灭。

我笑，“姐姐如此关心妹妹，倒不如看看你这日照朱雀，是否真能驱散永眠夜……”

雪狐登时冲上前来给我一巴掌。

“你懂什么？你那伴生灵蛋早就半死不活，压根孕育不出朱雀来，凭什么说教我们的小朱雀？”

“永眠夜，你可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阿雪与我所孕育的日照朱雀，是如何救下朱雀一族的吧！”

他仍旧自信，看我的时候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何况结契那时便有征兆，伴生灵蛋的朱雀纹，就是预示他们能孕育日照朱雀。

说罢，雪狐将我拎到路边，“便在这里好好让你学习规矩。”

再见到我时，朱雀族人止不住啧啧感慨。窃窃私语。

雪狐蛮力按压住我的头，迫使我向姐姐磕头。他还嫌弃我不使劲，扯着头发，将我往地上砸。

姐姐嫌磕得不够标准，反复要我重新磕。雪狐会意。

我不知自己磕过多少个头，地面早就染上深深的血色。额头上，磕破皮留下一条伤口。

永眠夜即临，我朱雀族人各个严阵以待。

姐姐带着小朱雀站在最前面，雪狐在她身侧。我则在角落继续向灵蛋输送灵气。

望南不知如何，突然消失。再找不到他的踪迹。

我感到心中莫名空空的，好在灵蛋孕育关键节点已过。没有望南也行。

黑夜吞噬了小半天空。

不少朱雀老少开始出现不适症状，可所有人都紧紧注视着姐姐。

注视着她身侧唯一可能救命的可能。

“圣女，快救救我朱雀一族啊！”

“日照朱雀大人，恳请您驱散永眠夜，重新为我族带来光明。”年迈的族长率先开口。

一秒、两秒、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