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进门之后，我的心头血被几乎取尽，用来给她治病。

我求他们放过我，他们却斥责我冷血。

病秧子师妹为我求情，我的亲哥哥却安慰她。

「总归是你的命重要，淮月又不会死。」

师妹得意的目光投来，我惨然一笑。

销声匿迹数百年的我挣脱锁链逃出来了。

而后跳了杀神灭仙的瑶池。

我醒来的时候，仍然浑身疼的像散了架一样，只能可怜巴巴地向司药仙君求药。

司药仙君气急败坏地骂道：“昨儿不是刚吃过吗？怎的现在就疼了！”

“淮月，这止痛灵草就要对你无效了！”

我淡淡道：“哦。”

司药仙君怒火中烧：“不愧是第一清冷美人淮月仙子，当真是处变不惊，火烧屁股了，还一副自在样子！”

我的手在桌子上摸了摸，碰到茶壶，又摸到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紧不慢的喝了。

司药仙君抬手摔了茶壶，开口骂了数十遍：“淮月，当初我就不该救你，我用了千百种仙药才留了你一命，你就这么不知道珍惜！”

我苦笑一声。

“司药，淮月仙子早就在瑶池里魂飞魄散了，如今世界上再也没有淮月这个人了。”

“现在你面前的落棠，身残眼瞎，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司药瞬间愣在原地。

我摸着拐杖，摸索着去了后山的药谷里，想找些灵芝给自己止止痛。

我刚瞎的时候，司药哭的死去活来，活像哭丧，比我还悲痛。

带头来，我还要劝他：“瑶池恶水，跳进去便是魂飞魄散，我留下一命，已经是神迹了。”

当年我跳进瑶池，是抱着必死的念头。

可到头来，只眼瞎身残，声音嘶哑，脸上落疤，人还活着。

是我曾经的内力替我挡了一命。

......

我敲着拐杖，忽然敲到个软和的东西，像是个人。

下一秒，腿上一紧，竟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抱住了。

他声音软甜，唤道：“娘。”

我将他送到药谷门口，扒开他攥住我裙摆的小手。

“快回家去吧，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从前的淮月仙子喜欢凑热闹，可如今的落棠，再也不敢见到生人。

被关了几百年，我逃过无数次，再被抓回去，就是被生生挑开灵脉。

若是有选择，我肯定不会跳下瑶池。

那小孩见我已经转身要离开，忽然冷笑了一声。

“噼啪”一声轰响，是魔族的联络烟花。

我抬腿要跑，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当即我背上就挨了一掌，我受伤不轻，当即一口血吐了出来。

浑身疼的肝肠寸断，在地上滚了几圈。

“放肆！”

只听见两个字，一身是土的我立刻如坠冰窟，耳边开始嗡鸣，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再动。

把脸埋在地上，我将袖子里的易容丹吞下。

自从我跳了瑶池，就不曾想过，还会再遇见越舟。